心上人（六）
⊙ 大狗狗被一口咬住爪爪啦，小乌龟不松口的话，会是大狗狗松口坦白自己的心声吗？kkk
⊙ 丹罐，爱豆丹×学生罐，少量狼辉，六金。
⊙ 今天也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 那么我们开始吧？
11.
被领着坐在化妆室里姜丹尼尔的座位上不知道有多久了，外面隐隐约约的粉丝的尖叫声仍然很热情地持续着，椅背上搭着的姜丹尼尔的私服上，桌面上散乱的几条领带上，就连曾被赖冠霖多次看见过安安稳稳地待在姜丹尼尔的耳垂上的银色耳钉上也是，呼吸的一进一出的空气糅合了大半全是姜丹尼尔身上的香气。
像是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姜丹尼尔的领地，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姜丹尼尔每天都在经历的生活，赖冠霖又是难以言喻的满足，又在为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而紧张和局促，此刻被姜丹尼尔的香味包围只让赖冠霖更加心动又更加拘谨地坐直了身体。
“冠霖哥，你不要这么紧张，都出汗啦！”
怕赖冠霖一个人待在化妆室里无聊，被朴佑镇吩咐着带着他们到这里来的工作人员早就走掉了，李大辉特意留下来陪赖冠霖，赖冠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跟在学校里上最严厉的老师的课的李大辉如出一辙，李大辉生怕冠霖哥一紧张一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急忙趴到赖冠霖的膝头安慰他。
“怎么跟个要出嫁的新娘子似的呀！不要紧张啦！一会儿紧张得什么都做不好了怎么办！冠霖哥你放松一点啦，没什么的！”
赖冠霖也不想这么紧张，显得自己像个姑娘家似的，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姜丹尼尔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领带让他想起姜丹尼尔的锁骨，耳钉让他想起姜丹尼尔的耳垂，椅背上的衣服让他想到姜丹尼尔宽厚温暖的怀抱........鼻端所嗅又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到姜丹尼尔领口，泪痣，或者是修长好看的手指........大概是做贼心虚，赖冠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青涩与笨拙。
抿紧唇瓣强迫自己不去看周围跟姜丹尼尔有关的一切事物，赖冠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被李大辉哄小孩子一般捧住了脸轻轻摇晃。
“冠霖哥，你跟我说，你还记得这次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李大辉眼巴巴地盯着他，赖冠霖被捧着烧得滚烫的脸颊，闷闷地点了点头，放在膝头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腿上的布料。
是来对姜丹尼尔告白的。赖冠霖清楚地知道。
赖冠霖要完完全全地，把赖冠霖对姜丹尼尔这么多天以来的喜欢全部告诉姜丹尼尔。赖冠霖要让姜丹尼尔清楚地明白他虽然青涩，虽然幼稚，虽然没有任何物质加持，但是酸而甜，但是温柔，但是绝对诚恳的心情，赖冠霖要让姜丹尼尔说不出话来，红色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就像姜丹尼尔曾让赖冠霖变成的那样。
十六年来第一次的心动，是从树上砸下来的苹果，就算被砸得头晕眼花不知所措，赖冠霖也要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他愿意去尝一回爱情的果实，不管滋味是不是甜美，但他起码要知道结果。
他虽怯于主动，但拥有追逐的勇气。
“我要跟尼尔哥告白，告诉他我喜欢他。”
冠霖哥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只是看了这么多年了也就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认知，此刻这对眼睛注视着李大辉，纯黑的眼底洒满羞怯又执着的碎钻，糅合了柔软的情意，李大辉忍不住看呆了去。
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好看吗？可李大辉喜欢了裴珍映这么多年，对裴珍映好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李大辉只是在变得越来越黯淡呢？
在裴珍映不在的地方，李大辉能唱歌，会开玩笑，低下头的眼角很美，也是一颗只名为李大辉的小太阳，但是只要裴珍映一出现，李大辉的眼神就只在他的身上了，只对着他开玩笑了，仰起来看他的眼角好像也变得更短了些，喜欢也从来只聪明又小心翼翼地藏起来，李大辉更名为裴珍映的李大辉了。
李大辉怔怔地仰着脸看着赖冠霖柔和的眉眼，那像是洒上了一层动人的柔光。
“我还要问尼尔哥，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如果他也是，那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他不是，那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
他或许会害羞，但绝不会拖沓，他要干干脆脆，认认真真地判定这段感情有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而不是心口不一的躲避。把手轻轻地放在弟弟的头上顺着，赖冠霖眼神里是温柔的坚定。
“答案或许会让我伤心，但我起码要知道。”
李大辉攥紧了哥哥的手指，沉默了半晌，感觉像是拨开了层层的云雾见到了低头行走的他渴望已久的阳光，豁然开朗。李大辉冲着赖冠霖释然地舒展了眉眼，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嗯，哥要加油，我也会为你应援的！”
姜丹尼尔看向自己的温柔宠溺的让人心动的眼神，一会儿会出现吗？但是他也做好了不出现的准备。赖冠霖想。
“尼尔........？”
门板后面传来尽管有些模糊但依旧能够辨别出发音的对话。金在奂默默地把一直搭在门把上却没有拧开的手收了回来，转头去看姜丹尼尔。
即使是离开了精心准备的打光和粉丝们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好看的贴纸，静静地站在光线不足而昏暗的走廊里，靠在墙上的垂着头的姜丹尼尔也依旧是那么地好看，金在奂看着姜丹尼尔塞进口袋里的手，垂下来的柔软的发顶，还有烧得红透的出卖了姜丹尼尔的耳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假如是他在门口听见金在奂突如其来又猝不及防的这么一大段真诚告白，虽然不可能就是了，也会非常受宠若惊没办法及时做出反应的。更何况姜丹尼尔的情况跟他不一样。朴佑镇站在一旁咂了咂嘴，等待姜丹尼尔做出反应。
答案不会让你伤心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姜丹尼尔也喜欢赖冠霖，不会比赖冠霖所期望的少。
滚烫的血液从一个小时前还跟赖冠霖柔软的手掌紧紧相握过的手指流到了满满地装着赖冠霖的左心房里，有人说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是从自己走过的一生中深深地品咂，眷恋却不得不分别，短短的这么几分钟里，姜丹尼尔的眼前闪过了赖冠霖的笑起来的神态，嘴角旁两个浅浅的酒窝，杏仁一般好看的眼睛，那个晚上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很多很多。
姜丹尼尔一直以为自己躲避得很好，但现在被迫接受了心仪之人浓烈的感情，他才发现，姜丹尼尔早已对赖冠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赖冠霖期末考前的那一个礼拜，他没去赖冠霖的家，那种像是心脏隐秘的地方少了些什么的感觉，姜丹尼尔现在才惊觉，那是思念，是牵挂，是硬生生被剜去的爱意。
爱情来得太突然，让姜丹尼尔感觉像是被树上突然掉下来的苹果砸中，昏头转向，想去吃，又怕没有长熟的苹果会涩。
可眼睛里再也承载不住过多的爱意了，它要从嘴巴里出来，让爱着的人知道。姜丹尼尔张了张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老师慈祥而充满鼓励的面容，和轻轻拍着自己肩膀的手掌，舞蹈跳不好时严厉的训斥，看着他在台上表演又充满自豪的眼神。姜丹尼尔又闭上了嘴。
似乎还觉得此时的姜丹尼尔不够混乱似的，被拒绝后的赖冠霖抿起嘴巴强撑起微笑说着没关系的模样跳在了他的眼前。
姜丹尼尔不该跟赖冠霖在一起，又不想让赖冠霖伤心，只要想到赖冠霖的泪会因为姜丹尼尔而落，姜丹尼尔就觉得心都要揉成一团，像是一团脆弱的废纸。
“喂........尼尔哥，你要去哪里？”
姜丹尼尔垂着脑袋转身要走，朴佑镇疑惑地叫姜丹尼尔，姜丹尼尔头也没回，脚步也没停：“我去一趟厕所。”
得，听到了冠霖的这么一番真情告白还在挣扎吗？
夫夫间的默契谁也说不清楚，天衣无缝的配合也许只在一瞬间。
朴佑镇跟金在奂对视了一眼，金在奂一把打开了化妆室的门，被力气大得惊人的朴佑镇一把抓住的姜丹尼尔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补救，就被一把推进了化妆室，抬头跟赖冠霖看过来的眼神对上。
“尼尔哥。”赖冠霖叫他，让他浑身都僵住了。
姜丹尼尔恨不得把门外那两个尽会添倒忙的家伙揪进来当场凌迟，李大辉被姜丹尼尔过于着急的出现惊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飞快地向门外拼命地招着手的两个亲友哥哥跑了过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尼尔哥。”
赖冠霖的眼眸静静地倒映着姜丹尼尔的身影，姜丹尼尔攥紧了口袋里的手，不敢抬头去看赖冠霖，姜丹尼尔怕自己受不住那对眼睛，赖冠霖轻轻地喊他，让他心脏像是通了电。姜丹尼尔很悲哀地发现，他根本就抵抗不了跟赖冠霖有关的任何事物，在这一场博弈中，他没有可以成功逃脱的任何资本。
“刚才我跟大辉的对话，哥在门口都听见了对吗？”
心仪的人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瞬间，那个只有在姜丹尼尔面前才会有的赖冠霖占了上风，赖冠霖站起来，不顾姜丹尼尔若无其事的后退站到姜丹尼尔的面前，执意要让姜丹尼尔的眼里出现自己的脸。
姜丹尼尔干涩地咽了咽喉咙。
“..........嗯。”
赖冠霖伸出双手去拉姜丹尼尔的手，偏要用自己的两只手把姜丹尼尔的大手完完全全地包住。他仰起脸来看着姜丹尼尔，眼神专注又温柔。
“会觉得难受吗？对于我喜欢你这一件事。”
理智几乎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就土崩瓦解，姜丹尼尔根本就做不到在跟赖冠霖的对视中移开双眼这件事，他摇了摇头，又咽了咽喉咙，艰难地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没有......我很高兴。”
“之前那几天，你一直都没有来，我很想你。”
眼神接触是最直接暴露感情的方式，说出了对于赖冠霖来说太过于直白的告白，赖冠霖微微低了头，看着自己握着姜丹尼尔的手，细细地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想到你可能喜欢我我就觉得很幸福，但是这几天你一直没有来看我，总是在躲着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其实只是把我当成亲近的弟弟。”
“...........没有。”姜丹尼尔干涩地回答他。
“但是我喜欢你，尽管第一次单独相处太滑稽，第二次单独相处太温情，第三次单独相处又太强求而不得，似乎没有一次是真的适合暧昧期的两个人的单独相处，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我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赖冠霖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喜欢我吗——？”
姜丹尼尔啊姜丹尼尔，你让你喜欢的人站在这个主动的位置上，要他接受那种忐忑不安又期待不已，想要答案又冷了心准备接受伤害，这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情，不是吗？
赖冠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瞬间，姜丹尼尔想，什么犹豫，什么顾虑，什么所谓害怕伤害，他都管不上了，他喜欢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用这种神情在等待审判。
因为爱情犯下的错，可以让姜丹尼尔犯下的罪减缓吗。
姜丹尼尔低着头，好久好久没有说话。
眼前的赖冠霖像是得到了意料之中却依旧让人心碎的答案似的，抬起脸来，抿着唇冲着他笑，跟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个样子如出一辙。
“没关系的，尼尔哥没有必要觉得抱歉——”
忍不住了，反手捏住近在咫尺的纤细的手腕，姜丹尼尔把赖冠霖拉进了怀里，手臂温柔有力地环住腰背，用力地，把赖冠霖按进自己的骨肉里。
其他的什么，都先别说出口，现在，姜丹尼尔只想紧紧地拥抱赖冠霖。
这个拥抱像是隔了几亿光年，从记忆遥远的那端到清晰的彼端，传达出丝毫都没有减损的真心，赖冠霖被温柔地拢住后脑勺，下巴下传来的触感如此真实，勇敢递出的真心开出柔软的话，赖冠霖回抱住姜丹尼尔，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有关系。我也喜欢赖冠霖。”
姜丹尼尔在赖冠霖的耳边呢喃。
“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喜欢赖冠霖了。他怎么那么天真，那么可爱，明明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却会为自己说过的话硬着头皮道歉，会努力地劝慰别人，会勇敢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跟这样的人相处过，赖冠霖太好了，他想要的我都想给他。”
“赖冠霖想要我的答案，如果我把我自己给他，他会接受吗？”
赖冠霖抱紧姜丹尼尔，把沾湿了的脸颊埋进姜丹尼尔的怀抱。
“赖冠霖一定会很喜欢的，会一直喜欢。”
真好啊。
小乌龟勇敢地探出了头，只一次，就咬住了对的人。
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金在奂：“佑镇你把脑袋放开一点我看不见了.......”
朴佑镇：“我先想想怎么自然地把冠霖带回寝室睡几晚，要么就把尼尔哥赶去冠霖家睡几晚。”
李大辉：“哥哥们都让开我在录像呢。”
12.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是深夜了。
轻手轻脚地摸进房间，明显是害怕弄醒了床上睡这的人。李大辉插上录音笔的电源，调小音量，按下了开关。
“尼尔哥........我们这样算是开始交往了吗？”
“嗯，对不起，让冠霖久等了。”
忍不住弯唇一笑，在黑暗之中，李大辉看了一眼早已窝在被窝里睡得酣熟的裴珍映，抿起了唇，眼神显出了坚定。
李大辉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大辉这样想。
TBC.
确定了关系之后，是不是就要见家长公开了呢？kkkk 辉可爱也要开始面对自己的感情啦！